中心主任李可亭教授在《商丘日报》发表
《“华商之源 通达商丘”探析》文章
“华商之源 通达商丘”探析
2016年09月21日 商丘网-商丘日
商丘不仅是中国华商之源、文化重镇、商业之都，自古以来还是重要的交通枢纽，四通八达，贯通南北，连接东西。在推进商丘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过程中，大力发展枢纽经济，挖掘华商之源元素，将历史文化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，全力打响“华商之源、通达商丘”品牌，势在必行，深得民心。2016中国·商丘国际华商节即将举办之际，本报今日刊发商丘师范学院教授、历史学博士李可亭撰写的文章——
“华商之源 通达商丘”探析
商丘是华商之源，是商文化的诞生地。这里的商文化，包括商部族的文化、商朝前期的文化和中国的商业文化。这三种文化，是由商丘是商部落的发源地、商朝的第一个都城、商业的发源地而产生的，即我们所说的“华商之源”。这一张靓丽的名片，沿着“一带一路”飞翔，使商丘誉满华夏、声播海内外。正因为如此，商丘连续成功举办五届“国际华商（文化）节”，吸引大量海内外的华商纷纷来商丘寻根问祖、投资兴业，对经济社会发展起到重要的助推作用。
“商丘是商部落的发源地”，指商丘是先商文化的发源地。先商文化是商朝建立之前商部落的文化。商汤是商朝的建立者，是商朝的第一个王。而商汤之前商部落的酋长则被称为“商先公”或“商先王”。著名学者王国维有篇很知名的文章，其题目便是《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》，主要考证了王亥和王恒。考古材料证实，先商文化主要是新石器时代的文化，它来源于山东大汶口文化，并吸收了河南龙山文化及其周围其他文化的先进因素。据考证，商族最初主要活动在今豫东、鲁西南一带。分布在这一区域的考古学文化，学术界称之为河南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。王油坊类型遗址位于永城市，从遗址中发现的大量生产、生活用具表明，商丘地区早在4000至5000多年前人类的祖先就劳动、生息在这块广阔、平坦的土地上。他们或网罟而渔，或弓矢而猎，或磨蜃而耕，或畜牧牛羊，由渔猎生活逐步过渡到农牧生活。这一地区较为发达的农业、渔猎、畜牧业和手工业，为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明增添了丰富的内容。
“商丘是商朝的第一个都城”，说明商丘是商朝最早的建都地。《史记》称商汤“始居亳，从先王居”，说明商汤之前的商先公先王就居住在亳。《孟子》说“汤居亳，与葛为邻”。葛在今宁陵县境内，与汤居之亳为邻居。“亳”到底在哪里，自汉代起，众说纷纭。中国先秦史专家王玉哲教授把古今以来关于“亳”地的说法总结概括为六种：关中说、偃师西亳说、河南商丘南亳说、山东曹县北亳说、河南内黄说、郑州说。现在影响较大的为“三亳说”，即南亳、北亳和西亳。南亳在今商丘市睢阳区东南部虞城县谷熟集西南。北亳即景亳，在今山东曹县西南和商丘市梁园区相接处。西亳在今河南省偃师县。学术界普遍认为，北亳为商汤的军事大本营，商汤伐桀就是从这里出发的。西亳为商朝的一个军事重镇。南亳为商汤的都城。商朝前期的都城在商丘，由此形成了商朝前期的文化，这些文化已经得到了考古学的证明。考古工作者在商丘大地上进行的考古发掘或试掘，发现了非常丰富的龙山文化、早商二里岗上层文化及部分殷商时期的遗物。2015年12月，“商丘古都文化研讨会暨中国古都学会2015年年会”举行，会议认定“商丘是中国古代重要的都城之一”，指出“五帝之一帝喾和商先公先王多在商丘一带活动。商丘是商汤都亳所在地，是春秋战国时期宋国都城，是两汉时期梁国都城和南宋王朝第一个都城，在中国都城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。”
“商丘是商业的发源地”，是说商丘诞生了中国商业文化。商丘是中国商业文化的发源地。商先公王亥“宾于有易”，成为中国最早的商人，为商人的始祖。王亥活动的区域在今河南商丘一带，商丘为中国商业的发源地。王亥生活时期的社会形态为由部落向国家的发展时期，此时农业和畜牧业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，商业萌芽成为可能。王亥之后，商人沿其传统进行商业贸易，并逐渐形成了专门从事远方贩运货物进行贸易的商贾，到周朝初年即形成了“肇牵车牛远服贾，用孝养厥父母”的局面。由于这些贸易之人来自商部落，所以称作“商人”，他们的交易活动就是“商业”活动；而作为最早进行贸易的王亥，便是“商业”始祖，即商（业）人的祖先。需要说明的是，此时的贸易只是商业的萌芽阶段，数量不大，而且由于没有货币，所以是以物易物的活动。到了商朝建立后，才出现货币，商业因货币的出现进一步发展壮大，中国商业文化逐步发展起来。根据《诗经》《竹书纪年》《山海经》《史记》《楚辞》等历史典籍的记载，可以看出商丘的“商”具有三重含义：一是商部族的商，二是商业的商，三是商朝的商。由于在商丘的介绍和宣传中，“华商之源”以及由“三商之源”而形成的“三商文化”概念一直没有提出，这一历史事实一直沉睡在历史典籍中。
在商丘市委、市政府的领导和大力支持下，2004年5月16日在商丘举办了“中国·商丘与商业起源研讨会”，5月20日新华社为此向全国播发了一篇通稿《专家考证：中国商业源于商丘》；6月27日，中国著名学者李学勤先生到商丘考察并欣然题词“商人商业源于商丘”。同时，“商人”“商品”起源于商丘编入了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（高中思想政治《经济常识》上册，2006年人民教育出版社）。在高中教材第一课《商品和商品经济》中写到“原始社会末期，在今河南商丘一带有个叫‘商’的部落，生产活动以畜牧业为主，因从事商品交换而颇有名气，所以别的部落把从事商品交换的人叫‘商人’，把交换的产品叫‘商品’”。把“商人”“商品”起源于商丘写进中学教科书是商丘历史发展的里程碑。
2005年11月，市委决定在2006年举办“2006中国·商丘国际华商文化节”，确定商丘是商业的发源地、王亥是商人的始祖。2007年12月17日，“中国商丘·华商之都”城市品牌定位研讨论证会在商丘召开。来自全国各地的20多位历史学、哲学、考古学、经济学、伦理学等方面的专家、学者共聚一堂，研讨商丘市城市品牌定位“华商之都”这一课题。经过讨论，与会专家达成共识，一致认为，“中国商丘·华商之都”历史文化名城品牌形象定位，有关历史依据与支撑因素比较充分，该项定位准确精确。商丘这一品牌定位，凸显商丘历史文化，特别是商业文化，为文化兴市、商业兴城找到了灵魂，为古代华商文化与当代华商精神的连接找到了纽带，为商丘城市发展与竞争力的提升找到了一个文化方面的突破口。
从目前形势发展看，“中国商丘·华商之都”也好，“三商之源·华商之都”也好，都有提升认识和发展的空间。
伴随着2016年9月10日郑徐高铁的开通、“商丘高铁时代”的来临，如何打通商丘厚重的历史文化与中国重要交通枢纽的桥梁，需要我们重新认识和思考。在此，提出“通达商丘”的概念，愿与各位方家和同志们商榷。
具体理由如下：第一，通达，表明区位优越、位置重要。商丘位于豫鲁苏皖四省接合部，自古以来即为兵家必争之地，历史上的商丘就有“东临沿海，西扼中原，北接齐鲁，南襟江淮”之说。从古代两个大事件中，我们可以看出商丘地理位置的重要性。其一，发生在西汉景帝时期的“吴楚七国之乱”，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王联合反对西汉政权，叛军长期准备，来势汹汹。但叛军到达了商丘，受到了汉朝军队和梁国军队的联手抵抗，使得叛军不能越商丘而西进，最后失败。“七国之乱”的失败，证明了商丘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和梁国军队的平叛有力。其二，唐朝玄宗年间发生的安史之乱，叛军意欲突破商丘而进攻江淮。但由于张巡、许远率军守护商丘，使得叛军陷入旷日持久的商丘战，不能越过商丘而进入东南区域，这一方面为唐军平叛赢得了时间，另一方面保护了江淮经济不受破坏，得以持续发展。第二，通达，即是通行、到达之意。《周礼·地官·掌节》：“凡通达于天下者，必有节以传辅之，无节者，有几则不达。”《庄子·则阳》：“知游心于无穷，而反在通达之国。”这两部著作里，通达的意思就是通行、到达。后人用通达表明此意的相当多。现在，人们在使用这个词语时，很多用来表述此意。譬如，郭沫若先生《沸羹集·新文艺的使命》：“交通工具有限，前后方的交互通达困难，作家便只能蛰居在一个范围狭小的天地”，其中，“通达”一词，便是此意。第三，通达，说明是人流、物流、交通流汇聚地、集散地。历史记载，商丘在商朝时就大量种植桑树，故商汤有“桑林之舞”；到了春秋战国时期，宋国境内的柘城开始用桑叶养蚕，为纺织业提供了原料；襄邑（今睢县）的锦（即襄锦）和陶地（今山东定陶）的缣都闻名于诸侯国，从而可以看出商丘丝织业的发达。宋国都城睢阳，城垣范围超过5公里，人口约10万人，是宋国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和商业交往的中心。宋国境内获水、泓水、泗水穿流而过，交通极为便利，是中原各国通往东南吴越的交通要道；春秋时期诸侯国数次会盟于宋国，出现了像华元、向戌这样的政治家和外交家，也说明了宋国交通的便利。到了西汉，由于梁孝王与汉政府特殊的关系，特别是平定“七国之乱”的功劳，往来交流更为频繁。汉梁孝王刘武更是聚揽天下才俊，枚乘、司马相如赋文作诗，竟成一时风流，以至于到了唐朝还吸引李白、杜甫等大诗人，到商丘探寻梁苑遗韵，从而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篇佳章。从西汉开始的“丝绸之路”，其东端最初起自都城长安。随着历史的发展，逐步向东延伸到洛阳、开封和商丘。实际上，今天的学术界和经济界普遍认为，历史上的“丝绸之路”东起连云港，向西一路走来，沿途吸纳各地的历史、文化和工艺产品，与中亚各国互通有无，在历史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。可以说，商丘是“丝绸之路”的重要城市和节点，为“丝绸之路”的发展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。第四，通达，蕴含通情达理、诚实守信、开放包容的意思。商丘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，是商业文明的源头，受传统文化的熏陶和现代文明的洗礼，形成了商丘人民勤劳善良、智慧勇敢、热情好客、诚实守信的品质。尤其是近年来，我们商丘大力加强公民道德建设，着力叫响“商丘好人”品牌，在全社会倡导“争当好人，好人好报”的价值导向，“商丘好人”品牌影响力不断提升，成为商丘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张靓丽的名片。第五，通达，意味着通往康达、幸福之路的含义。从现代意义来看，伴随郑徐高铁开通、商合杭高铁建设，未来的商丘将紧随郑州，成为高铁枢纽“新贵”，也成为全国为数不多的铁路“双十字”。 释放交通枢纽动能，挖掘枢纽经济潜能，这是商丘化交通枢纽为经济枢纽的优先发展路径。“十三五”时期，随着商丘全面融入“一带一路”， 向东积极对接长江经济带，向西融入中原城市群经济圈，大力推进开放型经济，致力形成连贯东西、沟通八方的局面，从而推动商丘经济又好又快发展，让广大人民群众享受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。
由此可见，“华商之源、通达商丘”一语，恰如其分。
总之，商丘不仅是中国华商之源、文化重镇、商业之都，自古以来还是重要的交通枢纽，四通八达、贯通南北、连接东西。在推进商丘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过程中，大力发展枢纽经济，挖掘华商之源元素，将历史文化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，全力打响“华商之源、通达商丘”，势在必行、深得民心。（李可亭）
（作者系商丘师范学院教授、历史学博士）
